李青沉吟了下,说道:“你可明白其中利害?”
“下官当然明白!”
“真明白?”
“明白!”
李青微微点头:“做人做事,难在坚持,你如何保证未来你,还是今日你?”
“下官不敢保证自己,却敢保证永青侯。”张居正微微笑道,“在永青侯眼中,便是当朝首辅,又算得了什么?昔年东宫,下官已然表白过,非是一时冲动。”
李青略作思忖,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张居正怔然,继而呼吸急促,面庞通红。
心性如他,这一刻,仍难抑制心中激荡。
李青平静淡然,待他稍稍冷静之后,问:“心学,你总该知道吧?”
张居正怔了下,说道:“受徐大学士影响,下官也对心学有所涉猎。”
“你以为心学如何?”
“不瞒侯爷,下官以为王阳明可称至人,然,心学却弊端重重,不宜推广开来。”
李青思忖片刻,问:“若你入了阁,可会推崇心学?”
“侯爷想听真话?”
“当然!”
“不会!”
张居正说道,“阳明心学注定成为不了主流,也不能成为主流。”
“如果只是过渡呢?”
“过渡……”张居正眉头深深皱起,还是摇头,“太冒险了。”
李青没再纠结这个,也不想转变张居正的价值观,转而问道:“我离开庙堂日久,对京中官员已然陌生,你可知谁人醉心于心学,且有相当建树?徐大学士除外。”
“这个……”张居正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京中除徐大学士外,下官还真不知还有他人醉心心学……不过,地方上下官倒是知道一个,此人在心学上的造诣,比之徐大学士只强不弱。”
“谁?”
“赵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