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一团被揉乱的线团,纵使找到了线头又如何?那些纠缠的,打着死结的地方,依然在。
所以,解不开,根本解不开。
她们要吴秋秋来赴约,却又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得偿所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吴秋秋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骆雪然直到此刻才明白,可已经晚了。
她想提醒吴秋秋,然而一只惨白的鬼手捂住了骆雪然的嘴巴。
骆雪然眼角流下泪水。
这就是诅咒,骆家女世世代代都要作茧自缚,都要自相残杀,哪怕此刻集体成为怨念,也要如此。
正如此时她们一个个压在骆雪然的身上,欣赏吴秋秋和骆纯然的痛苦一样。
她们从来都相互仇视。
“呜呜呜。”
骆雪然绝望的闭上眼晴。
她想告诉吴秋秋,改变不了的,这一切根本不可能有转机。
那群家伙,就是把她们骗进来杀。
她们改变不了任何。
而吴秋秋,像被控制的精致瓷娃娃一般,嘴里被蜂拥而至的村民们,塞满了染血的纸条。
百姓的夙愿,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吴秋秋记住这一张张扭曲的脸。
不对,应该是骆纯然的记忆里,深刻地把这一张张脸镌刻在脑海中。
但凡有机会,便一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吴秋秋记不得到底被塞了多少纸条,只感觉无边无尽的痛苦在蔓延。
她就像要死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正晒,小桃把人赶走了。
又把两枚铜钱缝在了吴秋秋的眼皮上。
这次,吴秋秋再无力反抗。
缝眼皮,是要眼睛圆鼓鼓地睁着,眼球几乎贴在铜板上。
而铜板是从中间那个孔里穿过来,四四方方地绑成一个‘十’字。
吴秋秋的瞳孔可以透过那个铜板孔眼,看到外面。
但是视野早就被血给糊住,什么都看不到。
“吉时到了,送河伯新娘进囍棺。”
她听到小桃高声喊道。
沉重的凤冠压在了她的头上。
吴秋秋被一左一右扶起来,走向祠堂外。
外面早早地停放好了一口装饰得十分喜庆的柏木棺材。
上面挂着红花。
正面贴着大红色的‘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