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她还要继续做吗?她往后的仕途之路,该怎么走?
宋昭清抬头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的黑夜只剩寥寥几颗星子悬在深处,寥寥数月,她的心境竟已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朝堂、权力,真是吃人的东西呀,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宋昭清自嘲地轻笑了声,伸手握拳,一阵风从指尖溜过。
她做不了执棋人,却也不甘愿做他们手中冲锋陷阵的卒,她要做就做将。
范越的事,她该再上点心了,她手上得有些东西才行。
宋昭清关窗,吱呀地声音惊动了一旁的长平,他揉着眼睛问:“少爷?”
宋昭清不用人伺候,因此长平长顺都是宿在侧边的小房间里,但他们也不敢真的睡在旁边不管少爷,若是少爷晚上起夜有个什么事叫不到人他们嘴过就大了。因此他们俩排了班,每晚有一人候在远处听少爷的吩咐。
但宋昭清事少,像今日这样半夜起来的情况还是头一回,长平早早地便发现了,等宋昭清关窗要回去时才上前打招呼。
“少爷怎么醒了?小的给您烧点热水。”
“不用了。”宋昭清叫住准备动身的长平,“别忙了,你去睡吧。我不渴,这就睡了。”
宋昭清再次躺进被窝,闭着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宋昭清一如往常,朝中也没出什么事。这次休沐,她践诺邀谢知远和宋昭明喝酒。
地点在三仙客栈。
一进客栈小二见到她便说:“客官您来啦,好久没见着你了。”
宋昭清领他们熟门熟路的坐下,笑着说:“这段时日忙,这不一得空就带着人来了。还是老样子。”
“得嘞。”小二一甩毛巾,跑去后堂说了。
喝着酒,宋昭清想起上次在宫门口遇见谢知远的事,问他怎么和曾青崖一起出来。
谢知远吃了口菜,无所谓的说:“我替陛下传旨意,他正好也在,便一起出来了。”谢知远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过陛下看起来真挺信任他的。”
“怎么说。”
“拟旨的时候这位小曾大人说这样不妥,陛下想了想就改了旨意,你说是不是很信任他。”
宋昭明“嘶”了声,小声说:“陛下就这么信任他,前头不是还有位曾大人吗?”宋昭明指了指上面,意指曾青崖的父亲,内阁首辅曾宪勖。
“那位不是都快七十了,也该退了吧。”宋昭清同样凑近,说起自己听到的传言,“听说已经上乞骸骨疏请求陛下准他致仕了。”
“真的假的,没听到风声啊。”
宋昭清回忆了下,说:“应该没错,我听詹事府的人说的。”
“你们说,他退了,这位置轮到谁坐?”宋昭明手指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朝中又有一场仗要打了。”
“少爷,二少爷,不好了,外头打架了!”
三人聊得正欢,长顺突然闯进来说外头有人打架。
“怎么了,你慢点说。”宋昭清让长顺喘口气,说话间宋昭明和谢知远的小厮也到了,气喘吁吁的,显然是没追上长顺。
长顺呼了口气,没让他们等太久便说:“就在前面街中间,听说是谁家人被杀了,府尹判案将人犯放了,同死者家属路上遇见,话不投机当街便打了起来。”
宋昭清略感惊讶,这可不是小事,当即问:“兵马司的人呢,来了吗?”
“没呢,我刚才来的时候还在打,搞不好要见血。我瞧事态不对,立刻就来找您了。”
“去看看?”宋昭清转头看向另外两人,得到肯定后,对着长顺说:“走吧,你带路。”
长顺走在前面,边走边描述当时的场景:“本来还好好的,不知谁说了什么,忽然就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就动起手开始打架,旁边人怎么劝也不听。”
他们几人到时前面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好多人,长顺嘴上道歉告着罪便带着他们挤进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