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怀安叫住了宋昭清,让她跟着自己。
宋昭清一头雾水,又回去站到了窦怀安面前。
“大人,您有吩咐?”
窦怀安放下手中的案卷,对她说:“你去南城东打听打听,屠二为人如何,他和陈大妇人的事是真是假,屠家陈家关系如何,隐秘点。”
宋昭清点头应是,得了令换了身衣服就往南城东去。
这些事情顺天府在查案的时候一定都问过,她要做的就是去核查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对不对。因此,宋昭清特地换了身衣裳,装成要卖房的人去打听。
宋昭清雇了个牙婆子带她去,牙婆子很热情,带着她走了几个巷子才走到陈家在的那条街。
街头便是屠二家的肉摊,刚过午时便大门紧闭,瞧门前落的灰,估计有几天没开业了。
宋昭清状似无意的说:“这肉铺收摊这么早?看来品质不错,卖得很好呀。”
牙婆子支支吾吾半天,含糊地打着哈哈:“是啊是啊。”
宋昭清应和着问:“这街上的人呢?怎么这么少。”
牙婆子四处瞥了瞥,见没什么人,这才低声对宋昭清说:“哎呀,小公子你可别问了,这事儿说出来不好听。”
宋昭清似乎起了兴趣,很是好奇,“大娘你说说吧,我买房子总要考虑考虑附近邻居怎么样,好不好相与的。”
“小公子,我婆子可不是那等没良心的,我是看你嘴严、实诚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往外乱说。”牙婆子带着宋昭清疾步往外走,走出了这条街才小声说道:“这里,前几天闹出过人命。”
“人命!”
宋昭清一惊,牙婆子连忙让她小声点,说:“哎呦,小公子你小点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附近的房价降了不少呢,小公子你是正赶上了。”
宋昭清忽略了牙婆子话语中的推销,让她将什么人命案说清楚点。
拗不过宋昭清,牙婆子只得说:“就是我们刚路过的那家人,他们家大儿子喝醉了酒把自己给摔死了。”
“这没什么吧。”
牙婆子切了一声,目露不屑,“这是没什么,有什么的是他那老母,闹着要让屠二给他偿命。屠二,就是刚才我们遇到的那家肉铺家的小儿子。说什么屠二嫉妒她们家老大娶了好媳妇,蓄意谋杀。”
“真的假的?”
“哪有什么真的,我看就是那老婆子信口胡说,她天天在外头说自己大儿子是要考科举当大官的人,现在死的这么窝囊,你说她怎么能接受。”
宋昭清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想再继续追问时牙婆子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牙婆子,隔了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又回了城南。
刚过午时,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宋昭清在街尾找了家馄饨摊坐下,要了一碗小馄饨。
宋昭清不急,吹着热气慢吞吞地吃。这摊主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宋昭清这模样猜她有事想问,主动在旁边坐下。
摊主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对宋昭清说:“小郎君,我刚才看见你跟着钱婆子来过一趟,怎么又回来了,有看中的了?”
宋昭清喝了口汤,并没有同摊主打哑谜:“是,我方才相中一套。但听牙婆说了件事,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有些犹豫。”
“什么事?小郎君你问我,我都告诉你。”摊主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您知道陈家的事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摊主起了兴致,显然已经对不少人说过,讲起故事来十分精彩。
宋昭清耐着性子听摊主又讲了一遍故事发生的来龙去脉,顺带听摊主详细描述了下陈大的死状。
“哎呦,这陈大也是惨,一个大男人衣衫不整地倒在血地里,陈家的脸都要丢光啰。”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宋昭清眉头一挑,追问道:“这陈大平常人怎么样?人难道真是屠二杀的?”
摊主切了一声,“哎呦,要我说就是那老婆子胡搅蛮缠,听说还敲什么鼓告到皇上那边去了,也不知道谁教的。陈大性格是挺不错,为人也和善,我们街坊邻居都喜欢他。但你要说是屠二杀了他,我是不信的。屠二和他们家那个陈二以前关系好成什么样,怎么可能杀人。”
“不是说屠二喜欢陈大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