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人走过,空了下来,李佑郎目送他们远行,李双良走来,也望着他们方向,“今晚想吃什么?”
“给你开宴。”
一声笑,汗落下,天实在热,真不知那郎将如何穿着这衣裳去了,若真不是时间赶,巧文说什么也把领子做得低些。
回去时李双良果真先让人回了宅备着夜宴,而宅子里随着李双良千里奔袭的厨子见着灶房一角的新鲜鱼,脑瓜一动,手洗了干净。
“王娘!杀鱼,备宴!”
这第一日便算大功告成,千里奔袭第一步算是胜出。
余下便是交代各绣娘衣制,光有了此郎将还不行,他只是背后推力,真正大头便在那校场众人。
规划如此,只不知又会如何变,不过今夜,四人算是安定坐在假山池旁,吃了顿美宴。
月上中天,那郎将府里却有人闻,康五郎见着眼前弟弟,长大了些,也沉稳了些,可还是不够稳,少年心气犹在,可也比他这不惑之年好。
世事磋磨,这番下来不知心中多少惊疑。
七郎自知阿哥定有要事相说,一番徐过也进了正题,“阿哥便说罢,你此次所来为何?”
“别真是各州巡查演练。”
康五郎笑了一声,康七郎继续道,“是与太女有关?还是皇上的旨意?”
“此次是为那高丽人而来。”
“高丽?”
这话可把康七郎惊住了,他们是兵,也盼望着上了战场灭了高丽,可在蜀地,平日只望着西边那隆起的山原,怎么会扯到大东北的苦寒地。
“高丽质子忽韩王不日便来蜀地,说是开放商贸要来一看。”
“放屁!他定不安好心!”
“这便是我来的目的。”
“啥?教训他?”
康五郎坐直了身,笑,“不,压着你们。”
“啊?”
康七郎眉头高皱,“疯了罢,你压我们作何?”
他想到什么,面上古怪,“怕闹起事来?”
康五郎点头,“两国关系紧张,不能生事。”
这便是原因了,那高丽人不知与新罗谋划什么,此次一反常态,更要惊醒。
既然不出兵了,那便严守两国境况,他们越是放肆,越是要忍。
“可陛下一声令咱们打过去便得了!何苦忍他们鸟气!”
“说了你就听,一切听指挥。”
“唉!你向来只会这样说!你奔波来此,我不欲使你不快!”康七郎为他哥满上,“不说了,吃酒!”
“今夜咱们只谈哥俩的事,别的一概不管!”
来蜀第一夜,甚是美满,明月高挂,市坊寂静无声,人全挪了家里,至多坊间有小片声闻,可那官兵转着,只得还是早早睡了去!
茅草屋里鼾声早!
哪闻楼台歌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