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性单纯,虽有疑问,但大人都有意瞒着他们,他们只知道妈妈是生病了,却不知,是很严重的病。
小安宁总问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家?
每次听到女儿这样问,沈轻纾如鲠在喉。
傅斯言会把女儿抱走,用其他事情分散女儿注意力。
几次后,小安宁意识到什么,就不再问了。
小念安比小安宁要早熟些,又或许是经历过爸爸那次病重,他似乎很早就知道妈妈病重的事情。
他很懂事,每次来陪妈妈都只劝妈妈要好好吃药,多多吃饭,他会乖乖的,也会照顾好妹妹。
比起女儿,沈轻纾总觉得自己亏欠儿子更多。
但如今她身体这边病弱,不知还剩多少个明天。
怕留下遗憾,她每次都会摸着儿子的头,温柔的声音,一次次提醒他:“小念安,你和妹妹都是爸爸和妈妈最宝贝的孩子,我们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你和妹妹是平等的,记住了吗?”
小念安点头,抱住妈妈,小脸埋进妈妈怀中,“妈妈,我知道。”
沈轻纾抱住他,无声地抚摸着他小小的脊背。
…
骨髓迟迟没着落,但时间一刻都没停过。
农历十月底,北城第一场雪落下。
院子里被盖上厚厚的一层积雪。
可以堆雪人了。
傅斯言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
沈轻纾坐在轮椅上,乔星佳将她推到落地窗前。
她枯瘦的身子裹着厚厚的毛毯,血管凸起的手背上扎着针。
药液缓慢地流进她的身体里。
院子里,一双儿女和傅斯言玩得很开心。
孩童雀跃的笑声飘进屋内。
沈轻纾看着,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