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自幼体弱,烦请再认真看看。”
“谁胆敢在您面前造假啊,就是让我对着云川寺的宝华殿发誓,我也是说娘子的身体只是普通受寒受累后短暂晕厥,实实在在不敢欺瞒。”
桂窈撑着手坐起床沿,远远看见任北袭侧身挡在门前,那提着药箱的大夫左手捏着毛巾使劲擦着汗。
她刚想说什么,就与抬眼来的男人对视,被其中还未收敛的寒光凉得缩了缩窄肩,不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往外面瞧。
耳畔隐约听见钟声。
到云川寺了。
“虎峡湾的水如何?堤坝呢?任北袭,昨夜你都还未应答我。”
话音刚落,桂窈头晕好阵,左手捏紧了床单,她缓过来后还想说什么,任北袭先一步抱住了她。
男人宽大的手仔细又小心地捏住她的太阳穴,嗓音远比方才添了不少温度。
“无事,堤坝已经被府尹接手,小荷村上也有贫月去只会。”
任北袭的吐息落在怀中小娘的脖颈,把白皙的肌肤都灼出秀气的薄红,他拧着眉,目光扫过她紧咬的唇瓣,无声地更贴近她慢慢有了热意的脸蛋。
只言:“放心就好。”
这怎么放心。
桂窈半真半假道:“任你是不是不愿告知我为何要来云川寺。”
听到男人喉结滚动“嗯”声后,她无奈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倒是忘了,她的夫君任北袭不比旁人,戍北多年以疯狗殉弓刀,情丝是被剑割断的,否则也不会心有疑虑,而她只显得生了气,就不再多问了。
“这么了解他?”
桂窈眨眨眼,疑惑地盯一眼任北袭。
这声音从何而来。
“诶,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既然不想告诉他你有系统,那你还表现得这么明显干什么。”
桂窈把脸埋进任北袭怀里,在脑海里回道:“哦,你就是我的新系统。”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点儒雅,可说出来的话又偏生带了些调侃。
“不是新系统哦,这里还是动物读心手札,我是高级独家系统呢,你没有发现,我们的聊天方式已经从巴拉巴拉改编成现在的双引号了吗?”
桂窈: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提醒宿主一下,支线任务龟虽寿的线索提取点就在云川寺中,请努力收集完成度哦。”
桂窈伸手去截任北袭玩她发丝的小指,她才察觉自己的头梳得乱七八糟,只能是她抱住其人的手笔。
铜镜被她从桌上挪到这边,正正看清,虽然发饰简单,却显得她未着粉黛时格外好看,桂窈低眉,又可怜地想起来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同任北袭解释自己的体质,吃药调理好?这只能应付一下贫月了,任北袭这些日子都在她身边,最清楚她有多弱了。
要不。
任北袭微怔,发觉怀中的桂窈低声哭了起来,他伸出手想捏她的脸,却被她上嘴咬,顾自低着哭花了的小脸,他只好低声哄着,把堤坝冲毁的事情同她仔细讲,话说完了,本能地去亲,又被小手推开。
男人握住她纤瘦的右手,垂眸盯紧她手腕上的红痣。
桂窈哭着喘不过气:“我,我其实,昨天吃了家里祖传千年的灵丹妙药……”
任北袭:“不哭了,我不该瞒你,是有人告知于我,云川寺有人要见我们,我本想先……”
倏地。
小夫妻一齐顿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