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吓得跑出去求大人帮忙,谢大人,谢大人!”她说着,挪了挪身子,朝着裴敛磕了两下头。
“你胡说!”葛妍指着那名宫女怒斥道,转而又膝行几步,上前一脸冤屈的神色,对着老皇帝苦声道:“陛下!那不过是一名宫女,宫女说的话,如何能信!”
“宫女的话不能信,那皇子说的话能不能信呢?”一道声音在殿内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李珣踩着一双云纹皂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阿珣。”老皇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训道,“又跑哪鬼混去了,现在才到。”
李珣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礼,拱手道:“是儿臣不对,父皇莫怪了。儿臣不过想着有裴兄帮忙主持,便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些证物过来。”
他说着,对着两个宫女问话道:“你们两个,说得出当日那位葛小姐穿的是什么吗?”
绿萼从来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大人物,忙哆嗦道:“回三殿下,那日奴婢见到的是一件黛蓝色的骑装。”
李珣弯了弯嘴角,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从一旁下人端着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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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拿出了一件衣裳,问道:“是这件吗?”
“对!”绿萼点头道,“千真万确!”
一旁的紫兰看到那衣领上缺了的一颗扣子,赶忙从袖口里拿出相似的那颗,说道:“扣子!这颗扣子,是奴婢醒来时发现自己攥在手里的。原以为只是奴婢不小心捡了个什么,便没有上交……就是这个扣子,大人请看!”
紫兰膝行至高台下,裴敛拿过那颗扣子,看着李珣手上的衣服对比了下,点头道:“确实是与上面的别无二致。”
话落,他又顿了顿,开口问道:“但是……三殿下又如何会有这件衣服?”
闻言,李珣无奈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怜悯道:“当时葛小姐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便来寻我求助,想跟我……做些交易罢了,这才落了衣服在我这。”
“你放屁!”葛妍听见这话,骤然怒火中烧,对着他狠狠骂道,“谁要跟你这个贱种!你个不要脸的杂、”
“够了!”老皇帝愤怒地朝着身前的桌案猛的一拍,怒吼道,“来人,捂住她的那张脏嘴!都给我拖下去!”
一旁的公公怕他气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劝着,给他扇着凉风。
几名侍卫捂住葛妍的嘴,压制着她的反抗,将她往门外拖。
葛妍愤怒的双眼一边流着泪,一边死死地等着李珣。
她猛的挣脱开侍卫的束缚,将藏在袖子里的刀片刺向他。
“阿珣!”
“三殿下!”
众人皆是一惊,侍卫忙上前去抓住她,但刀片还是划过了他的外衫,将他的衣服割出了一道裂缝。
葛妍双手被侍卫押在身后,脸被重重地按在地上。她拼命地仰起头来,不顾一切地嘶吼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子!他就是、……呃!”
刀片划过葛妍的脖子,鲜血飞溅而出。
一旁的葛承看到这个场景,整个人晕了过去。
李珣冷漠地看着她喉中发出逐渐枯竭的声响,低蔑道:“聒噪。”
血泊中的人逐渐失去了反应,李珣嗤笑一声,很快又换上那张可亲的面孔,换了个话题说道:“还有一事……是关于裴兄的。”
“我?”裴敛疑惑着,视线里瞥见李珣露出的胸口前有一块胎记,心下好奇,不觉间多看了几眼。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李珣扯了扯衣服盖住那个胎记,说道:“失礼,还请原谅我暂且就这么说事。”
他这么一说,裴敛也识趣地移开了视线,颔首应道:“三殿下请说。”
“我还查到一个人,叫张越,大概是个看门的还是什么。这人知道了葛承的秘密,写了信想去告发到姜丞相那,没想到被他们杀了。”李珣说道。
闻言,裴敛双眸微睁,脑海里一时想起了那具害得他屡屡遭人刺杀的无名男尸。
所以,葛承派刘远雇人刺杀他,是因为那具男尸身上写给姜甫的信中,有揭发他们的内容?
李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勾唇问道:“此事,世子殿下可知?”
裴敛摇了摇头,回道:“此前只是觉得蹊跷,不知这刘远为何要派人刺杀我。现在有三殿下这么一说,倒也能解释了。”
“多谢三殿下。”
老皇帝看着事件已经明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挥手道:“把他们都拖下去吧,碍眼。”
说罢,他冲着李珣招了招手,唤道:“阿珣,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