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过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布置得清新雅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室内装潢,片刻以后,才把视线落在了哀嚎着痛哭流涕的晋远身上。
对方有着一张与晋云渡相似的眉眼。
但是见过两个人的绝不会把他们认错。
迥异的气质,以及完全找不出共同点的神态,都让这个明明瑟缩却还扬着下巴装作色厉内荏,自以为很有底气模样的假货显得更加廉价。
为了方便控制人,打手按在对方精修过的下巴上迫使人抬头,对方痛到满面扭曲,假体似乎都有一瞬错位。
闻过冷眼旁观。
搜寻房间的打手过来汇报:“没有找到目标的踪迹。”
“你们找什么?”,晋远忍着疼痛辩解,“我一个人住,房间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对方的神情看起来丝毫没有作假,闻过没有和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询问:“闻小花在哪?”
晋远的目光闪了一下。
还在嘴硬:“你是她谁啊?我和她不熟,我不清楚。”
不见棺材不掉泪,闻过示意打手不用留情,自己拿着打手强迫晋远解锁的手机开始查看。
挨打的痛呼声不绝于耳,闻过翻了聊天软件,没发现闻小花的备注与头像,显而易见已经被人给删掉了。
转战通话记录,同样没有闻小花的号码。
【这个这个!】系统也在浏览,于闻过划过某一个号码的时候大声喊停,【这是帮凶的电话号码。】
闻过点进去,发现通话次数非常多,最近的一次就在闻小花失踪前几个小时。
他立刻按下回拨,打开录音。
没多久,那头就响起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与行车记录仪里的一致。
“老板,有什么吩咐?”
闻过看了眼哀嚎声一滞,随即又疯狂挣扎想要引起注意的晋远。
押着对方的人意会,把他的嘴巴捂得死死的,不让这边的动静被那一头听到。
与此同时,走过来一个打手,接过闻过手里的手机,开口的声音稍低,但刻意模仿的声线与晋远别无二致,在闻过的示意下说道:“闻小花那边怎么样了?”
“联系好她爹妈了,我们再过几个小时行动,天亮了就把她搞回山里。”对方没有怀疑,很快地回答了。
接着又说道:“山里面包车已经准备好了,人到了就可以转移,但是给她爹妈的封口费还没谈拢。”
根本没有想到拿着雇主电话的人可能不是雇主,而是雇主派他们侵害的对象的哥哥。这人似乎为了表明自己的能干,好多从晋远这里捞点好处,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接下来的安排全倒出来了。
半晌,通话结束。
晋远卖力的挣扎渐渐失了力气,神情露出点绝望与愤恨。
反而一开始态度急切,心情狂暴的闻过平静了下来,甚至意外地挑了挑眉。
按照中年男人的意思,他们天亮才准备动手,所以闻小花的失踪目前来看与他们无关。
那闻小花哪儿去了?
闻过与飘在他身边的系统面面相觑。
疑惑的气氛开始蔓延,不知闻过下一步动向的打手们仍旧尽职尽责地工作,蓦地,闻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闻过掏出来一看,来电的正是他打了一个晚上都没打通的闻小花。
他立刻接起,语气隐含怒火,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飞快询问:“闻小花,你干什么去了?”
好不容易在服务站找到充电宝给手机充电,一开机就见到上百个未接通话的闻小花懵了一下,呐呐道:“我逃命呢,咋啦?”
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甚至没觉得凶险。
被对方的态度气笑,闻过又想骂人,但考虑到食人花好不容易脱困,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下去,只扯了扯衣领,冷声向人询问来龙去脉。
闻小花开始解释。
原来在整治晋远后没几天,闻小花就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异常,有时看她的眼神格外恐怖,但是态度又更加柔和。
颇有一种猎人看死期将近的猎物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