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逐没作诗,甚至没搭理他的话语,哼一声忽地将窗户给关上了。
银装素裹的景色忽然消失,看着紧闭的窗棂,顾昭瑾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偏过头想去看陈逐。
下一秒,整个人忽然凌空而起。
连忙圈紧了陈逐的脖颈,顾昭瑾尚来不及对外间喊些什么,有眼色的柳常就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拂尘,默默地把屋门给关上了。
“你在胡闹什么?”柳常刚才那痛心疾首的眼神还历历在目,顾昭瑾有些恼地敲了一下陈逐的肩膀,不知道赏景赏得好好的,这人怎么忽然来这么一遭。
陈逐把他重重地扛起,轻轻地放到床榻上,表情幽深,语气意味不明:“怎么?陛下烦了臣了,想找不胡闹的了?”
顾昭瑾满脸迷惑,不知道陈逐这话从何而来。
“朕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不是烦,那便是博爱了。”陈逐俯下身来,去解顾昭瑾身上层层的衣袍,手指在衣带间灵活熟练地穿梭,口中的话语不停,“有了芙蓉,还想着腊梅。”
“臣妾竟是所遇非人。”陈贵妃说着控诉的话语,手中的动作飞快。
天大的黑锅扣了下来,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顾昭瑾这才发现自己一时不察,不小心忽略了陈贵妃的“考验”。
他哭笑不得,戳了一下陈逐的腰肢:“朕到底是否博爱,你当真不知?”
“臣妾怎么知道,反正人心易变。”陈逐觑他,又丢了一件衣服在床榻下,语气悠悠,“陛下年纪小,得了滋味以后思其他颜色也是正常的。”
“陈溯川,你给朕正经点。”顾昭瑾直想把陈逐陈逐这张总能颠倒黑白的嘴给堵死。
陈溯川不依不挠:“怎么,陛下恼羞成怒,连安慰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顾昭瑾没辙,只能揽着他的脑袋,压低陈逐的脸以后,主动去亲了亲他的唇瓣权作安抚。
陈逐挑剔了一下:“就一下?不诚。”
“……”顾昭瑾又来了一下。
“陛下这也太敷衍了。”陈贵妃一点也不买账,埋怨了一句,压着帝王的嘴唇就落下疾风骤雨的吻。
当然,解衣服的动作还是没停。
顾昭瑾本该制止他,但是被对方一打岔,吻得晕头转向,没能及时去抓他的手指。
等到被从一堆衣服里剥出来,扛进床榻深处,陷在软绒之中以后,对上陈逐得逞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控诉,压根就是陈逐用来麻痹他的小手段。
“陈溯川。”顾昭瑾差点给气笑了。
陈逐“嗳”了一声,把皇帝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在他身上落下一朵朵红梅。
“陛下你瞧。”陈逐牵着顾昭瑾的手去摸被他吻过的每一处,问他,“这红梅和窗外的比,哪个开得更艳些?”
顾昭瑾想瞪人,但是眼眸半阖,满是潋滟水光的眼眶发红,睨过来的眼神毫无威力可言,还引得花匠种下更多的腊梅来。
层层叠叠的梅花绽放,深深浅浅各不相同,伴随着灌溉的水声响起,更是让被施肥之沃土难以承受。
陈逐欣赏着帝王盛放的模样,一边灌溉得越深,一边去抚弄他的唇瓣、自生的粉花、将人潮湿眼睫上的花露给抿进嘴里。
“陛下,还要喜欢梅花么?”陈逐的声音低哑,回响在顾昭瑾的耳畔。
顾昭瑾的呜咽声被湮灭在紧贴的唇瓣里,水声不绝于耳,熟悉了灌溉的躯体只剩下舒展的颤栗,在花匠的精心喂养之中越来越妍丽。
他努力地呼吸,喘了好几声,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坏心眼地堵着人口腔不让出声,陈逐“啊”了一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陛下摇头的意思是不喜芙蓉,还念着梅花么?”
顾昭瑾改成点头。
陈逐又说:“竟是认同了臣妾的话语?该罚。”话音落下,灌溉土壤的水源越发多了些,有些许沿着沟壑流淌了出来。
“……”窘迫又难捱,顾昭瑾恨恨地伸腿去踹他。
却因为力量的悬殊,被人握住脚踝,一个倒转,坐在了对方的身上。
“呃……”顾昭瑾双目失神。
陈逐掌着他的膝盖,送了送用于支撑的支点,让人坐得更稳当。
“陛下别急,梅花还没开完。”陈贵妃在皇帝耳边软语,摸了摸他的腰腹,轻声说,“芙蓉送梅,陛下当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