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昭瑾回答。
他本意用这个转移话题,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意味深长的调笑。
“哦?是吗?”平缓了情绪后,陈逐的声音有些轻佻得意似的,手指贴着帝王的面颊滑动,一路向下,越过下颌、喉结,一路摸到了锁骨的位置。
顾昭瑾心下一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制止,就看见陈逐已然逗弄过锁骨,然后将他藏在自己寝衣之下的另一件衣服的边缘挑了起来。
“想来都是它的功劳。”陈逐的语气带着自责,“臣妾若是知道自个儿的寝衣有这功效,早该送个十件八件给陛下,并替陛下更衣才是,竟还劳累陛下亲力亲为地层层叠加。”
看着被人扒拉出来,勾在指尖的布料,顾昭瑾脸上的热度已经降不下来了,甚至还有不断升温的架势。
“朕只是觉得夜里寒凉,这才多穿了……”
话没说完,就被陈逐用手指贴着唇瓣,抵住了不让再开口。
陈逐眨了眨眼:“臣妾都省得。”
“陛下只是因为少了暖炉抱着偎着,手脚无胸膛臂膀可依,又少了从头到脚的按摩与活动,不适应又不肯说罢了。”
听着面前的人把自己比拟暖炉,还绘声绘色地引着他回忆前几天夜里被人抱在怀里睡的感觉,顾昭瑾这下就连四肢都在发烫。
而将皇帝贴着身躯的衣服勾了出来的人却尤觉不满足,面庞凑了过去,贴着布料轻轻嗅了一下,说道:“陛下无需多虑,臣一点也不介意陛下的所作所为。”
“只觉得,沾染了陛下身上的香味,是它的福分。”最后一句是贴着耳朵说的,吐气如兰,暖热的鼻息喷散在耳垂,带来轻微又不容忽视的酥麻。
顾昭瑾只觉得自己的脸色应当已经无法见人了。
“朕何曾有什么香味。”他的声音恼怒,若不是担心惊动外间的内侍,说不定要把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的太傅大人给轰出去。
陈逐搂着他闷笑,给人细数:“芙蓉、安息香、川芎、白芷、沉香……”
眼看帝王的面色越来越五彩斑斓,他就知道自己全都说对了。
其实陈太傅哪有这么灵敏的鼻子,一件衣服上面能闻到这么多的味道,不过是清楚内侍常在景仁宫点的香料,因此如数家珍地报出来诈帝王罢了。
但顾昭瑾此时刚刚睡醒,再加上被人发现偷穿寝衣的窘迫蒙蔽了思绪,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当真被陈逐给绕进去了。
按着人胸膛的手指收紧了一些,帝王反驳不得,最终只得仰面堵住了陈太傅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
牢牢地钳住了投怀送抱的身体,陈逐享受着怀里人难得主动的亲吻,勾着对方的唇舌嬉戏,手指摩挲帝王的锁骨。
淡粉被揉成深红,就如同那日在树下被陈逐碾碎的芙蓉花瓣,微微僵立着,随着心跳在指尖战栗。
顾昭瑾有些受不住,但是又怕退开了以后陈逐还要说话,迟疑之间,忽而被人用唇齿覆住□□。
身躯猛然绷紧了,帝王的手指抓上了陈太傅散落在他胸膛的乌发,手指微微用力,青筋在红粉色的手背上鼓起,越显旖旎。
越吻越深,渐渐地,扣在腰上的手动了下……
陈逐的头皮一痛,就看到顾昭瑾眼眸湿。红地凝望自己,神情是有些迷离意动的,因为难为情而下意识制止他。
“不怕。”陈逐摸了摸他沁出汗水的后颈,“男子易伤,我不动你,只是先适应一下。”
帝王体弱,他本来没想这么快就用盒子里的东西,但是顾昭瑾患得患失的样子却让陈逐突然迫切起来。
急需做些什么,向帝王证明他真切存在。
说着,他抱着人起身,手指探到床榻边的踏凳,让人将上面放着的盒子拿起来并打开。
顾昭瑾还在发懵,照做了,却在低下头看见怀里盒子都盛放着什么东西后越发脸热。
长短不一,罐装盒装皆有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让帝王的瞳孔都在震颤。
然而,一句“放肆”还未脱口而出,就被陈逐的亲吻堵回了喉咙里。
在来的路上陈逐就看过了各种东西的用法,从一排大小不同的,用药泡过的玉质物品中挑出来最为纤细的一枚。
“明珩。”他声音含糊地说,“我在。”
“你就当这是我,无需害怕,慢慢适应就好了。”
“若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被人还霸占着唇瓣的明珩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溯川将那纤细的一枚玉缓缓推了进去。
特制的玉一点也不凉,泡过药水之后更是润泽,很轻易地就达到了陈逐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