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辞轻挑下眉尾,并没看太明白。
寻人解签,才得附仙注:
诚意正心情之所系,爱之,不得以逾越、不正等行之,两心不悦,强求无益。
傅修辞看着这行字,神色如常。
朝着住持微微颌首,走出殿外,老爷子正朝他看过来,随口问他,签象如何?
他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再将纸条叠起,直接扔进香炉里,也没亲眼看着那签文烧尽,便转身离开。
是了。
苦果亦是果。
但他向来不信这个。
约是又过去了两周,宁书禾在莫斯科的展览闭幕,距离圣彼得堡的开展还有不到一周的空白期,工作室的一行人先一步转程圣彼得堡,开始安排新展馆的布置,宁书禾和沈菲则留下来,同负责人确认展后事宜。
两天之后,两人再启程,往圣彼得堡飞。
圣彼得堡纬度更高,又是一月份,天气比莫斯科冷上许多。
下午,宁书禾检查完场馆布置,展品归库,将美术馆的大门落了锁,没过几分钟,她接到了傅修辞的电话。
“喂?”宁书禾说话时,看见面前空气中凝结成白濛濛的雾气,冷得牙尖儿都打颤,她搓了搓手,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戴上手套,另一只手揣进口袋里。
“在忙?”傅修辞问。
“刚忙完,准备回酒店。”宁书禾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轻颤,“怎么了?”
傅修辞笑了下:“想问问你,现在方不方便过来接我?”
宁书禾一下没反应过来,懵懵地说一句:“……啊?”
傅修辞笑着,学着她的语气,故意扬了扬尾音:“嗯?”
她脚步一顿,沈菲有些困惑地转头看过来,她摆了摆手才继续走,明白过来:“你……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
“普尔科沃机场。”傅修辞笑说,“刚落地,还没过海关,别急。”
宁书禾哪能不急,知道他要过来,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她在这里又不能开车,让沈菲先回酒店,她临时打电话找了个司机过来,好在从涅瓦大街到机场只要半小时左右。
她到了机场,再给傅修辞打电话,得知还要十几分钟才能过完海关,她就先去买了三杯热咖啡,再自己过去接机。
没等几分钟,就隐约看见人群中傅修辞的身影从登机口出来,他穿件黑色的防风羽绒服,脸色比这座沉重悲壮的城市还要严肃。
人太多,很多华人面孔,怕他看不见自己,宁书禾就站在台阶上踮脚,尽力向上挥手,傅修辞很快就看见了她,脸上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自觉地加快步子。
傅修辞放下行李箱,不由分说地低头把她紧搂进怀里。
温热的体温将她包裹,宁书禾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合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至少登机前给我发个消息……”
傅修辞笑着,轻声道:“想给你个惊喜。”
“幸好今天工作结束的早,不然还真不能来接你了。”宁书禾笑说,“那就变成惊吓了。”
异国他乡。
虽人群吵嚷,但好在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
宁书禾心安理得地抓紧了这个拥抱,额头靠在他的肩膀。
“三叔一个人过来的?”
“嗯。”
“你的助理呢?”
“快过年了,总要放假的。”
宁书禾了然地点点头。
“总不会觉得我会把自己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