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过年期间又一直在西城拍戏,整天日出就起月落才睡,也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但不忘每天在微信上和她吐槽剧组里的奇葩事。
比如说有一网剧出身的女演员,找了团队在外头编排自己是某不可明说的大佬的正牌女友,这流言一传十,十传百,还真叫她混进了正统电影派里,等被拆穿了的时候也积攒了很多无条件支持她的粉丝,照样实现了咖位越级。
再比方说前阵子影视城里有一导演大白天就在酒店房间里玩多人运动,不仅男女通吃,还喂了药,其中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孩差点被整到医院去,赔了一大笔钱让他说自己是洗澡时不小心坐到了……
“我天,你都不知道有多炸裂,我叫赵雨去打听了,就我们隔壁剧组的,前阵子火的那部民国剧的男主也在那儿,他公关真的厉害,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去。”周颂宜是这么说。
宁书禾被她的语气逗乐:“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去打听,不怕被人发现别人给你穿小鞋?”
“怕什么,有我老爸在呢。”周颂宜倒是恃宠而骄的语气,“他们看不起我这个十八线,总不能看不起我爸吧,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良心发现愿意给我塞点好资源。”
“你爸没头一个给你穿小鞋逼你回家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宁书禾开玩笑的语气。
“……你好损。”周颂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这些事儿电话里都说不尽兴,我真有点想你,你要是现在就能直接飞过来就好了,我都不敢想和你抱在一起聊八卦有多爽。”
“恐怕不太行。”宁书禾的情绪很平静,“最近的从北城直飞西城的航班也在明早七点。”
周颂宜烦闷道:“那能拜托宁大小姐买架私人飞机飞过来吗?”
宁书禾愣了下:“啊?你想要吗?我让周叔去帮我问问,航线啊,许可啊好像很麻烦来着。”
“……开玩笑的。”
“不过最近的从北城直飞西城的航班在明早七点。”
周颂宜打了个响指:“就它了,明早七点宁大小姐能搭个飞的过来吧。”
“好呀。”宁书禾笑着,“记得帮我订个你们剧组附近的酒店,要套房。”
“我现在住的这个就挺近,套房倒是不一定有剩的,和我住一起就——”周颂宜一愣,“不是,你真来啊?”
“嗯,真来。”
“你不是还要和傅家吃饭?一般都定周末吧。”
“还没定时间,在等傅祈年。”宁书禾笑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去找你。”
“要要要,你真好,我爱你,我愿意和你白头到老。”
“……”
但最后到底还是没订到七点那班机,宁书禾第二天落地西城时,已经晚上了。
两个人太久没见,没见面的这段日子又发生了很多事,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宁书禾并没瞒着周颂宜她和傅修辞的事儿,包括她的想法,对傅修辞的揣测,还有……傅修辞的某些言行,全都告诉了周颂宜。
宁书禾本以为周颂宜会八卦个彻底,但没曾想,等她把俄罗斯发生的一切都交代出去后,周颂宜却是神情更加严肃。
周颂宜沉默好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坐直了身子盘起腿正视她,再愣住。
宁书禾不经笑了下,觉得她这一套动作莫名其妙:“怎么啦?”
周颂宜思考一下才开口:“没事,本来想问他有没有‘强迫’你来的,然后又感觉‘引诱’这个词更合适,最后又感觉……”
“感觉什么?”
“从你说这话的语气来看,你不反过来‘引诱’他就已经够不错了。”
宁书禾因这话笑得十足畅然:“是,也不是,其实我也不清楚。”
酒壮怂人胆,她承认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有点故意的成分。
“正常,这种事本来就是不讲求逻辑的。”周颂宜也放松下来,再问,“那你是深思熟虑的,还是喝酒上头了?”
“都有吧。”宁书禾靠在床边抱着腿,好似在沉吟,“毕竟有些事想做是一回事,有勇气真的去付诸行动却是另一回事。”
在没有勇气向前一步时,酒精是最易得最有效的推手,还是个万金油借口,虽然大家都知道一般能用到这理由的问题真正的答案都羞于宣之于口,但也不会有人拆穿,更无从考证。
但是……
“但是现在才说是喝酒上头了也不会有人信吧。”宁书禾忍不住笑,“一次是喝多了,总不能天天都喝多,好啦,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是我自己想要的。”
其实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即便她没办法像周颂宜一样乐于和朋友分享床笫间的事,宁书禾也能够做到对自己当下产生的情绪和欲望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的性欲并不肮脏,也不可耻,和吃饭睡觉一样,又有谁会为自己今天想要吃两碗饭而感到羞耻?
以前她也并非自矜地等待傅修辞找她求欢,只是没什么经验,所以暂时还不太擅长向他主动表达和索求,但后来即便开了个好头,她也还是很喜欢由傅修辞来主动试探她羞耻的底线。
不过既然周颂宜是能够坦然和朋友分享床事的奔放性格,有些问题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就问出口的。
“嗯……怎么说呢?”宁书禾犹豫之后,斟酌用词,“你知道的,我很少用Perfetto来形容什么东西,或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