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凉,月色轻薄。
“不过我真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
“意外傅修辞啊。”周颂宜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笑着说,“像他们这种圈子里的男人,甭管玩得有多开,最后应该都会和家里选定的对象结婚吧,傅修辞年纪也不小了,他家里竟然从来没提过。”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宁书禾眼神放空,呆呆地嘀咕一句,“他有时候甚至整晚都不需要睡觉的。”
周颂宜嗤笑一声:“听起来你是深受其害啊?”
宁书禾咂咂嘴:“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
酒精上头,宁书禾懒懒散散地撑着头,有气无力地落下一句:“……也可能就是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吧,他不想做的事谁敢逼他啊……”
他还不得吃人。
周颂宜笑说:“也是。”
宁书禾笑了下,闭上眼睛:“管他呢……”
周颂宜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叹了声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两个人一直聊到十一点才回家,喝得醉醺醺的,宁书禾怕打车不安全,给周叔打电话派了两辆车过来,把她们分别送回去。
快到家时,宁书禾提醒:“停在路边就行。”
她抱着包下车,去便利店买了盒烟,点上一支,慢慢悠悠地散着步往家走,有微风吹过,拂过脸颊,心情随着月光的倒影浮漾,脚步也轻快起来。
走到家门口。
那盏光照特殊的灯下,站了个人,身影孑立,正时不时有几分焦躁地看向腕表,另一只手提着一件挺大的黑色盒子。
他穿件黑色风衣,像是即将要融入这夜色里,寒夜一般清冷。
“三叔?”春夜湖面般微空的音色,是自身侧传来的。
傅修辞顿了一下,侧身,微微眯起眸子,视线聚焦在正快步朝自己跑来的那个身影,他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车前箱上,张开双臂,接住了飞扑而来的人,她身上带着热烈的香气,淡淡的酒味,却很好闻。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宁书禾没考虑到场合问题,伸出两手搂进他的腰,再仰头看他,几分迟钝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修辞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过来给你过生日。”
说罢后,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腕表,分针还差一点即将指向最上面的刻度,傅修辞一挑眉,抬手捧住她的脸,几分郑重地落下一吻:“生日快乐。”
宁书禾睫毛轻颤,在他即将退开时,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几分乖顺。
傅修辞对她这小小的动作简直受用极了,毫不犹豫地夺取了主动权,加深着这个吻。
她的目光几分迷离,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这满含欲念的吻。
许久,傅修辞才松开,提上东西,搂着她进屋。
脱了外套,蹬了靴子,宁书禾才想起来解释:“刚刚和周颂宜去喝酒了,脑袋有点晕。”
傅修辞忍不住笑一声:“嗯,看出来了。”
“三叔什么时候就过来了?我都不知道。”
“八点就给某人打过电话了。”傅修辞幽幽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宁书禾一愣,伸手摸包,把手机拿出来,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动关机了。
她几分羞赦:“……抱歉。”
傅修辞附身搂她,低声道:“该说抱歉的是我……”
宁书禾一怔,没有问为什么。
傅修辞目光微沉,合掌将她搂进怀里,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宁书禾抬手轻轻抚他的脊背,笑问:“是礼物吗?”
“嗯?”
她指了指放在厨房流理台上的那个方形的盒子,他带来的:“那个,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傅修辞笑了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