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快动手啊!!!”
“你在磨蹭什么?”
“你可是咱们县唯一的刽子手,你为何在犹豫?”
“他开天牢,放囚犯,罪该万死。”
“杀了他啊!”
围观的群众,早已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咬死胜佛。
可是,他们还知道在规则秩序内,依法办事。
县令拥有下达斩杀的权力,刽子手拥有抹除生命的权力。
这权力,是规则秩序给的,这规则秩序,是上头制定的。
人们认可,人们遵从,人们在这种规则秩序下安稳。
现在,有人要破坏规则,不,更应该说,他要另立一套规则。
一套只有他,才能决定一切的规则。
所以,他该死。
人群义愤填膺,若是自己是刽子手,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可是,这已经斩了九个人的刽子手,却是举着刀,一动不动。
“王奇,你在做什么?”
县令发火了,他还未见过王奇有畏惧的表现,可他现在看到了,王奇脸部肌肉在颤动,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
那是畏惧,是慌乱。
“你动手吧,我不怪你。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胜佛在满是血腥的树墩上,歪着头开口,丝毫没有快要死了的感觉。
那刽子手王奇嘴唇张合,“我……杀了你,会怎样?”
“我说了不怪你,我会来接你,去我的道场,去做我的护法。”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我?“
王奇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这个年轻人。
可是,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想要相信。
“我应该怎么做?“
“听从你的内心。”
胜佛对着王奇咧嘴微笑,似乎是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