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大堂内,气氛肃杀。
赵言、孙见以及吴、李、周三家的家主,被捆得结结实实,像一串待宰的羔羊,瘫跪在地面上。
他们面色惨白,浑身抖若筛糠,
往日里的嚣张气焰早已被消无踪影,只剩下不住的求饶。
“大哥!跟这些蛀虫还有什么好?嗦的!”
牛憨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赵言和孙见。
他回想起昨日城下,就是这两个狗贼,不但抗旨不遵,竟还敢下令放箭!
最重要的是,他们所作所为还曾气的俺大哥干呕!
他何曾见过大哥受这等委屈?
那股子邪火在他胸膛里烧了整整一夜,此刻看到仇人,更是按捺不住。
牛憨猛然踏前一步,手已经摸到腰间马刀之上。
这刀,曾随公孙瓒在北地砍下无数异族头颅,饮饱了胡虏之血。
今日,正好让它再尝尝这些大汉蛀虫的心头血!
“让俺一刀一个,砍了他们的狗头,给大哥出气!给东菜的百姓报仇!”
他那骇人的煞气如同实质,激得跪在地上的几人一阵瑟缩,连连磕头讨饶。
孙见更是裤裆一湿,骚臭之气弥漫开来。
“四弟!”刘备沉声喝止,语气虽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看向牛愍,目光中有关切,但更多的是决断,
“稍安勿躁。”
“大哥!”
张飞也是环眼圆睁,满脸不解,他性子比牛愍急,指着地上几人嚷嚷道:
“这等祸国殃民的畜生,留着也是浪费粮草!依俺看,四弟说得对,直接砍了痛快!何必多费周章?”
就连刚刚投效,满腔热血期盼拨云见日的太史慈,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刘备。
他虽未开口,但那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燃烧的义愤,
无疑也在期盼着对这些蠹虫的即刻审判,尤其是为那位因收集罪而被杖毙的王主簿讨还血债。
面对兄弟不解与期待,刘备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赵言等人面前,目光如冰冷的刀锋,逐一扫过他们绝望的脸庞,
最终,他转向张飞、牛愍和太史慈,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
“杀他们,易如反掌。”
“但,他们不仅仅是我们的囚犯,更是东莱郡的罪人!”
“他们的罪,不仅仅在于抗旨和企图谋害我刘备,更在于他们祸害了这一郡的生灵!”
“他们的命,不该只由我刘备一人来断!”
刘备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正义的宣告:
“将他们,连同城内这三家为恶最多的豪强主要成员,全部给我拖到城中广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