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总统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瘫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双眼翻白,嘴角挂着一丝白沫,己然人事不省。
他身旁,那名下达了攻击指令的助手,则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烂泥般滑到了桌子底下,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着,裤裆液体一滩。
整个安理会会议大厅,一片死寂。
之前那些哭喊、冲撞、状若疯魔的各国首脑,此刻全都僵在原地,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
他们或站或坐,或靠或躺,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刚才那“一剑陆沉”的神迹,彻底抽走了。
空气,凝固得像是铅块。
落针可闻。
咔哒。
一声轻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无声地滑开。
一道黑衣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是剑一。
他回来了。
数百道惊恐、敬畏、如同见了鬼神般的视线,瞬间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剑一没有看任何人。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个昏死过去的M国总统。
他只是迈着恒定的、不疾不徐的步伐,走过那些僵硬的政客,穿过死寂的大厅,最终,回到了陆哲的身后。
他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刚才那斩碎星辰、劈开大陆的一剑,真的只是出门扔了一趟垃圾。
这副平淡到极致的姿态,反而比任何张狂的炫耀,都带来了更深沉的恐惧。
就在这时。
陆哲动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道无声的指令,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抽!
无数人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甚至有人控制不住地向后缩了缩。
然而,陆哲没有看他们。
他只是平静地,走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
那个位于会场最中心的位置。
他坐下。
然后,在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一群人,那惊恐万状的注视下。
他端起了桌上那杯之前没喝完的水。
轻轻地,抿了一口。
仿佛眼前这场决定世界命运的交锋,这场颠覆了人类所有认知的神魔之战,对他而言,其重要性,还不如这杯己经凉掉的白水。
这是一种怎样的漠视?
这是一种何等的超然?
之前那些还敢附和M-国总统,叫嚣着要成立“委员会”的几个大国代表,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他们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个体”的身上,是何等的危险?
现在,他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