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乔治的脸颊,语气一本正经,“没什么变化啊?既没有发光,也没有发烫,是不是咒语失灵了?”
乔治被她这实诚的反应噎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调侃全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伊芙雅尔那双清澈见底的绿眼睛,里面满是“为什么没效果”的困惑,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伊芙雅尔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叮嘱:“那你今晚睡觉别趴着睡,万一咒语生效时压到脸,说不定会变成歪的。”
乔治看着她一脸关切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恶作剧挺没水平的。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坦白,就见伊芙雅尔又踮起脚,这次轻轻拍了拍他另一边没被碰到的脸颊。
“这样两边都有了,就算歪也能歪得对称点。”她一本正经地解释,仿佛这是什么很有道理的逻辑。
乔治彻底没辙了,只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好了,骗你的,哪有什么咒语。”
伊芙雅尔抬头看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颊慢慢泛起红晕,却不是害羞,更像是有点懊恼自己又被骗了。她抿了抿嘴,小声说:“哦……那刚才的力气是不是白用了?”
“没白用。”乔治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至少我收到了小蝴蝶的赐福啊!”
“蝴蝶?”
“对啊!小蝴蝶就是你啊!你这身装扮看着就像一只蓝色的蝴蝶。”
伊芙雅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楼兰裙,流动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靛蓝藤蔓花纹在幽光里确实像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蓝色头纱,又抬头望向乔治,绿眼睛里闪着点懵懂的光亮:“像蝴蝶吗?”
“像极了。”乔治肯定地点头,看着她这副认真确认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收不住,“还是只特别爱踮脚的蝴蝶。”
伊芙雅尔知道他是在说她矮,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壁画更密集的地方走:“不理你了,我要去看那个画着好多星星的壁画。”
“哎,等等我!”乔治赶紧追上去,故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我知道那幅星图的故事,比尔说上面画的是古埃及人想象的天堂,每个亮点都是一个逝去的法老。”
伊芙雅尔的脚步果然慢了下来,侧过头看他,眼里的懊恼已经被好奇取代:“真的吗?那他们也会像巫师一样用星星占卜吗?”
乔治得意的在背后比了个耶,就知道这招有效,对付雅尔百试不爽。
乔治故意压低声音,“比尔说古埃及的祭司能根据星星的位置预测尼罗河什么时候泛滥,比课本上的星象图准多了。
伊芙雅尔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脚步不由得加快:“那快带我去看!”她走得太急,裙摆被地上的石块勾了一下,差点绊倒。
乔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碰到她衣袖上绣着的藤蔓花纹,触感细腻得像真的植物茎秆。“慢点,小蝴蝶要是摔了,翅膀该折了。”
伊芙雅尔站稳后放开他的手:“谢谢,我知道了。”她走得更小心了些,头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扫过肩头。
又是谢谢,总是谢谢,乔治不高兴的想。
两人很快走到那幅星图壁画前。昏暗的光线下,壁画上的金色亮点像真的在闪烁,密密麻麻铺满天际,边缘还画着几个举着权杖的祭司,姿态庄严得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伊芙雅尔凑近了看,绿眼睛里映着那些古老的星点,专注得连乔治在旁边盯着她看都没发现。
“你看这里。”乔治伸手点了点壁画左下角,“比尔说这颗最亮的星是他们的保护神,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欧西里斯之眼’?”他其实记不太清名字,只能胡诌一个听起来厉害的。
伊芙雅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颗比周围大一圈的星星,旁边还画着个类似眼睛的符号。“欧西里斯之眼?”她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好厉害。”
伊芙雅尔感受着千年前古埃及的文化,这是和华国截然不同的文化。
乔治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拆穿。他看着伊芙雅尔认真研究星图的侧脸,阳光从石壁的缝隙里漏进来,刚好落在她戴着头纱的发顶,像撒了一层碎金。突然觉得,比起那些几千年前的星星,还是眼前这只“小蝴蝶”更让人移不开眼。
他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今天收获了蝴蝶赐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