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还在呆,可很快,放了心。
便是有雨,也要这火烧得起来!
两人也看天,巧文赞道,“不错,天虽还是干的,可这云一道道,说不定明日便是个雨天!”
“可算凉快些了。”薛枝也拉拉衣襟。
案上一啪!
李佑郎不知怎么不满看着她们,“不与你们说了!”
“不说便吃酒吧。”薛枝闲悠悠道。
拿起酒壶斟了三杯,水流声忽起忽落。
天上闲云一道道,渐渐汇拢在一起,成了望不见边的鱼鳞,巧文看了半响,笑,“四郎,你这天可愈发不行了。”
李佑郎早已定下心了,闻言,不过一抬头,看过,再一低头,眉高起,靠在榻上,“无妨,扰不了我的兴。”
薛枝静了半响,“我也有事瞒着。”
“瞒着?”
“何事——”
两人同一起声,各自一看。
“什么叫瞒着?”一个急了。
“到底何事?”一个满是好奇。
“不叫瞒。”薛枝笑了,“只是不知如何说。”
对上两人的眼,他不紧不慢给三人倒了酒,“是杜微的,是薛家的。”
巧文还好些,知道有这个人,李佑郎则是完全惊了。
薛枝看着他,笑,“杜微是阿耶至交。”
一人正笑着,也惊了。
“阿耶不堪明王约束,这十几年来,一直与杜叔暗中将衣肆获利转投茶利。”
两人同时愣愣的,听薛枝讲。
“这些年所获共四十万贯,其中三十万贯是杜……微亲自经手,另十万贯,不知何来。”
“十万贯。”
“不知何来。”
一人起身,搂了薛枝,“这么大事儿,明王她们知道么?”
一人站起,吞了酒,“厉害呀!我就知是个好的!”
薛枝向两人投过无奈的一眼,“说正经事呢。”
“我很认真。”李佑郎道,“怎么办到的?薛记当初不是说倒就倒?”
“这账,不可能这么严实。”
三人沉思,“不知。”
薛枝最后回,又饮一盅。
三人又坐,只是这次没那么轻松了。
“我所担心的也是这些,钱来得不明不白,又是从明王手里夺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