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薛家就这么厉害了?
连制办军资一事也落得到头上?
“那我不知了。”李佑郎向后一趟,“本是无意听见,就这两句,说起来,我当时更关心后面的话。”
他回头,“他们说,今年战事指不定也是因这件事呢。”
他闭了眼,“荒唐,太荒唐了。”
薛枝没说话,李佑郎想到什么,“对了,李双良说他那衣肆有被翻过窗的痕迹,他猜测……许是高丽。”
两人看去,他抬眼,“也不定是贼。”
他望着巧文,踌躇,“反正你别担心,高丽去衣肆干嘛,再说……”
再说的话他没说,嘴巴张张动动,“是毛贼罢。”
便是高丽人,明日也忙得很,不会往你哪儿去。
明日后呢,就更不会了。
巧文点头,“我明白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小心的。”
“再者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罢。”她也靠了榻。
“就是嘛,怕他的。”
水流声起,薛枝又倒了酒。
“你还吃啊。”
“嗯。”
“我不陪你了,明日还有事要干呢。”
“你歇你的。”
“不叫歇——”
这平常的午后,院落,案台,高阳,没了树,却有花草溪流。
一如很多个日子。
悠长,散漫。
在这忽起的午风中,有那么一刻,三人同时睁了眼,看这高远的蓝天,亦如前后很多幕。
等那晚虫鸣叫,各家熄了灯火,暗静的夜里有一人的脚步。
薛枝出了来,看了这高悬的月,靠壁静思。
白日的一切令人不得安生。
还望,明日平安无事。
——
回蜀的道上,几匹快马一前一后飞扑。
为首一人甚是心急,身后年轻小役狂追,“郎君——何必呢!”
回应他的是更快的马鞭声。
前方山峦耸立,迎着这几名不速之客,只闻山下马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