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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母亲”指的就是嫡母，指三夫人。

nbsp;nbsp;nbsp;nbsp;这话吧……你要说是勉励也不能说不对，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嘴角抽了抽。

nbsp;nbsp;nbsp;nbsp;老夫人又赏了她两匹鲜艳料子：“女儿家家的穿喜庆些。”

nbsp;nbsp;nbsp;nbsp;她老人家还好好的健在呢，别把个亡妾的晦气沾到她这里来。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深深地领会了精神。

nbsp;nbsp;nbsp;nbsp;她在山上缓冲了一年，已经不是刚穿过来那几天心底惴惴、紧张兮兮的状态了。

nbsp;nbsp;nbsp;nbsp;也是因为小小孩子跟家里人分别一年，有任何变化都不稀奇，一句“长大了”便说得通。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也蹲身行礼谢祖母：“谢祖母赏，祖母身体康健，万福金安。”

nbsp;nbsp;nbsp;nbsp;生在富裕人家当个小庶女真好呀。姜清杳很喜欢姜家人这样——对你不亲热，不会特意去关心你，但也不苛待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还挺好。

nbsp;nbsp;nbsp;nbsp;这状态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赏赐自有丫头接。姜清杳是先打发了巧雀回院收拾，身边带的是云鹃，便由云鹃去接了赏。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带着长辈的赏赐回去阔别的一年的小院，巧雀正忙着，见她们回来，上前诉委屈：“青燕姐姐被长房要走了，不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你见着她了？”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咱们回来，特特过来把院里的钥匙都交给了我。我说让她等等姑娘回来，她说她那边忙，鸡撵似的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三夫人说的没错，还真是攀高枝，看不上庶子的庶女了。

nbsp;nbsp;nbsp;nbsp;但姜清杳非但不在意，甚至窃喜。青燕这一走，她的束缚少了一层，以后舒服多了。

nbsp;nbsp;nbsp;nbsp;她告诉巧雀：“夫人已经同意把你提起来。以后你就顶替青燕，咱们院里会再添个小丫头。”

nbsp;nbsp;nbsp;nbsp;巧雀又惊又喜，忙问：“那我的月钱也涨吗？跟青燕姐姐一样？”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还忘了这一茬，想了想说：“回头我跟孙妈妈再确认一下。既然干大丫头的活，就该拿大丫头的钱。”

nbsp;nbsp;nbsp;nbsp;山上这一年，巧雀是能够感受到自家姑娘的变化的。

nbsp;nbsp;nbsp;nbsp;四姑娘从前很多事都是听姨娘和青燕的，在山上这一年却都是自己拿主意。大和尚们却都赞她聪慧。

nbsp;nbsp;nbsp;nbsp;巧雀本来比姜清杳年纪大，以前都是她哄姜清杳。现在却觉得“姑娘长大了，有主见了”，变成了她听姜清杳的。

nbsp;nbsp;nbsp;nbsp;她本就是奴婢，又不像青燕年纪大些还粗粗识几个字，再加上姜清杳这一年有意的调教、暗示、引导，竟很习惯了听姜清杳的话。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说：“钥匙你都收好，以后都归你管。”

nbsp;nbsp;nbsp;nbsp;又叫她把长辈赏赐的东西清点一下收起来。

nbsp;nbsp;nbsp;nbsp;巧雀看着这些衣裳料子，高兴起来：“天暖了，正赶得上给姑娘做几身新衣。”

nbsp;nbsp;nbsp;nbsp;出孝了，原就该穿得新鲜些。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笑道：“你以后就是大丫头，这些你操心吧。”

nbsp;nbsp;nbsp;nbsp;巧雀大受鼓舞，抱着衣料去整理了。

nbsp;nbsp;nbsp;nbsp;云鹃加入了干活的队伍，姜清杳也没闲着。青燕走了，她现在身边就三个人，除了李婆子，其他两个其实都是小孩。

nbsp;nbsp;nbsp;nbsp;只有她才是真正的成年人。

nbsp;nbsp;nbsp;nbsp;她也挽了袖子。

nbsp;nbsp;nbsp;nbsp;李婆子洒扫庭院，巧雀收拾被服衣裳钱箱，云鹃擦桌抹案，姜清杳自己拾掇一些贴身的细碎物品。

nbsp;nbsp;nbsp;nbsp;偶一抬头，轩窗外春意正浓，枝头翠绿低垂，阳光满院。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停下，目光穿过窗子打量这院子。

nbsp;nbsp;nbsp;nbsp;缓冲了一年，已经冷静平和，不复一年前的紧张不安，又没了青燕的压制掣肘，终于有了一种“我是这里的主人”、“这个院子以后是我的了”的真实感。

nbsp;nbsp;nbsp;nbsp;姜清杳微微笑，又轻叹。

nbsp;nbsp;nbsp;nbsp;以后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nbsp;nbsp;nbsp;nbsp;下午姐妹们叽叽喳喳地来了。